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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花衬衣、高腰皮裤 Tod's
戒指、耳环 Cartie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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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朵刺绣连衣裙 Alexander McQueen
卡地亚 钻石系列耳环
卡地亚 Cartier d'Amour 系列钻石手链
卡地亚 创意系列结婚对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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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纱鱼尾连衣裙 Dior
颈链 Dior
蕾雅坡跟凉鞋 ECC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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蕾丝刺绣连衣裙 EP 雅莹
卡地亚 Agrafe 系列耳环
卡地亚 Agrafe 系列手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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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色蕾丝上衣 HPLY 荷比俪
黑色半裙 HPLY 荷比俪
卡地亚 Trinity Ruban 系列钻石项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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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的秋天最美,冬日次之。没有霾的日子里,空气清冽。站在胡同往上看,天空未被切割,蓝得透亮,偶有鸽哨声响起,简洁,高阔,令人觉得没有挂碍。
见到倪妮的日子就是这样的一天。她裹着长款白色羽绒服走进四合院,院内一株明开夜合树,花叶落尽的枝干独有写意的美。倪妮不施粉黛,也像冬天。
她不太喜欢打量镜中的自己,而是任由化妆师摆弄,声音透着中气。这是她入行的第四年,几个月前的某天,她郑重其事地发微博:「今天是入行四周年,愿自己永远看得通透,活得洒脱。」
四年当然是一个节点。在旁人眼里,她变得熟练、从容,至少在拍摄大片时,她擅于调动身姿和眼神,确保摄影师在最快的时间内出片。但另一方面,她经历了一场感情的起和落,也要面对作为「谋女郎」红利的耗尽。她现在是全然的自己,临渊微妙的抉择—把力气花在什么地方,选择什么样的生活。
倪妮说她开窍了。2011 年 12 月,《金陵十三钗》上映,倪妮顺势出道。在中国,「谋女郎」是前途无量的代名词,只需要一点点惯性,一点点运气,老老实实拍几部戏,倪妮就可以混得很好 —— 少输即赢的道理,适用于每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。
但倪妮问自己,表演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。她懵懵懂懂,接连演了《我想和你好好的》、《等风来》,但似乎离她想要成为的还差一步。「那个时候好像没有(现在)这么积极的创作状态,可能比较懈,总觉得不用去做准备,到时候就凭感受。以前觉得演员就是敏感一点,到时候做临场反应就够了。」
她也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。把这几部片子找出来,重头捋,问题浮出了水面:她太倚赖感觉了。「演什么东西都一样,因为你临场反应都是你自己,还没有成为角色,没有一个进入角色的过程」。
作为演员,必须拿捏每一个角色之间微妙的分别。「做一个更全面、更全能的演员」,这是倪妮对的自我要求,她觉得自己的表现显然无法与目标匹配。她很清楚自己没有经历过专业训练的短板,业余的时间,她总是在补课。
她在不同场合提到过《尊重表演艺术》。这本书秉持一个观念:即使没有较好的容貌或天赋,通过严格科学的训练,也能成为优秀的演员。
这与倪妮过去的认知大相径庭,但她发现这是对的,「因为感受是不稳定的 …… 都是随着自己来,状态好的时候非常好,没有状态的时候就不灵了。」而科学的表演不仅仅需要感受,还要做功课,要为这个角色设计专属的动作、表情、逻辑。
《匆匆那年》是她有意识后的第一部作品,此后的每一部都是如此,「(开拍)之前会做大量的准备工作,然后去看优秀演员的表演,会跟导演去进行很多的沟通,会提出很多自己的想法。」
在《匆匆那年》剧组,倪妮明白自己已经不是高中女生了。但在影片开场不久的那个长镜头里,方茴和陈寻从教室到走廊,对视,然后心动,要的是一种「羞涩的情感」。她和彭于晏当时已经相熟,这种情窦初开「完完全全不是我们生活当中的感觉」。她精心思忖过怎么演这场戏,成片中,她不经意间回头,眼皮还是垂着,小心翼翼,却又清澈见底。
这就是她所谓的开窍,「知道怎么样去欣赏一个好的表演,知道怎么样把这些好的表演慢慢地转化成自己拥有的东西」。
拥有高起点的好处是,可以在一开始就形成好的工作方法和习惯。倪妮最早的表演训练来自于《金陵十三钗》剧组,在那里,她学到的重要一课是「不能假惺惺地作态,是真的要去感受」。
她相信,「演员在镜头前要很自信,这样你的表演才是自如的。那自信是什么?自信取决于你相信,你相信我演的这个东西是真实的;但这个相信其实有赖于你平时的锻炼。」
直到现在,倪妮还和当年的表演指导刘天池保持着密切的联系,后者向她传授了锻炼意念的方法,「多听古典音乐,然后做冥想。让心完全静下来,相信自己处在某一个环境里」。这种感受要细腻到体温、皮肤、血管,「甚至能听到雪花落地的声音」。
逐渐,倪妮养成了习惯。睡前,她经常构筑某个「在别处」的场景 —— 热带雨林,或者是海里。
这个过程中,倪妮发现自己是真诚地喜欢着表演。有时在片场,一场戏要来来回回好多遍,同样的台词说了一次又一次,她也不嫌烦,「如果你不知道自己在演什么,完全就是听导演的,那可能会懵;当一个演员对自己的角色有认知,知道这场戏她的逻辑应该是什么,怎么处理每一个细节,她永远不会对可能要来十遍二十遍这件事情失去耐心。」
倪妮最近学会了使用打车软件,觉得挺新鲜。她兴致勃勃地告诉闺蜜,换来闺蜜笑话,「这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」。
她被关注、被照料,生活全然不用操心。沉浸在这种生活,慢慢就觉得一切理当如此,一不留神,「变成了一个零生活能力的幼儿」。
但闺蜜的这句话让她开始对大众称羡的明星生活感到警惕,「特别可怕」,她甚至想到,如果灾难来临,「第一批淘汰的可能就是我们这样的人,已经没有社会的那种适应能力」。
更让人警觉的是,「连生活能力都丧失了,你还演什么角色?」
她开始有意识地改变。过去,不开工她就待在家里,吃喝玩睡,不闻世事;现在,她偶尔会给自己安排一些「节目」—— 逛超市、坐公交,去电影院买好爆米花、可乐、烤肠,晃晃悠悠,独自乐呵。
她说,「活得自由一些」,这也是过去一年她最常跟人说的一句话。
具体贯彻下来,她减少了交际的频次,也不给自己设立太远大的目标。她在学着重新进食人间烟火,细细剁碎、拌透,细嚼慢咽,「我也不想活的六根清静,或者说任何事情我都想得很明白,很通透」,保留一点生而为人的乐趣,多好。
她知道自己有缺点,或者用她自己的话讲 —— 劣根性,「我从小就性格比较拧,大人说不能做的事,我总是觉得为什么不能做,然后就去做了,就碰得头破血流了。」
「我不觉得完美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。」她说。到了金碧辉煌的酒店,她留意的是「这块壁纸破了一角,那张桌子摆得不规则,或者床头灯脱了点漆,就是那种有年代感,看上去有实际质地的东西」。
倪妮说过很多次,相比「藏拙」,她更愿意「露拙」。这是一种自信 —— 她不打算为自己打造一尊不坏的蜡像,她必须是鲜活的,不断成熟,又不断衰老,任时间留下印记。她享受这种成长中一切待定的模糊性。风吹雨打够多,顽石也能点头,这些属于命运的,随机的考验,让她心急如焚,更让她如沐春色。
本文系摘编,全文请见《时装 L’OFFICIEL》2016 年 3 月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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